伯益列傳

黃會元

黃帝之裔孫曰顓頊，帝顓頊之苗裔曰女修。女修織，玄鳥損卵，女修吞之，生子大業。大業取少典之子曰女華。女華生大費，是為伯益。伯益，《尚書》稱益；今本《竹書》稱為費伯；《史記》稱大費、柏翳，又稱伯翳；《世本》、《漢書》稱化益、伯益；故伯益，又稱大費、費侯、翳、伯翳、柏翳、柏益、伯鷺、後益、益、嗌、化益等，名字雖異，實為一人；初稱費，後稱翳；費，飛也；翳，鳳凰別名也，後訛為益，翳、益、嗌、咽通假也。益即燕，燕即玄鳥，亦即鳳鳥。鳳鳥古稱翳鳥，故伯益又稱伯翳。東夷崇敬鳳凰，其先祖少昊名鷙、摯或質，實為鷙鳥，亦指鳳凰。後世因益書寫簡易，且伯為大、為尊稱，故伯益之名遂廣為流傳

伯益為嬴姓十四氏之始祖，黃姓為其後也。

伯益，生於泰山之陽，曰窮桑，一名空桑，即今汶、泗與曲阜一帶。窮桑有費地，伯益生而以費名之，或曰以飛名之。

伯益本姓姬，又姓能，名飛。姬或能，皆黃帝之姓也。黃帝生於姬水，以姬為姓。能者，熊也；能，古熊字。熊者，天黿鼉龍也，黃帝之姓也。蓋黃帝父少典建有熊國，以熊為姓，黃帝因之。天黿鼉龍之龍由蛇頸、蜃腹、魚鱗、鹿角、牛耳、鷹爪等拼合而成，龍為黃帝族標志。黃帝生昌意，昌意生乾荒，乾荒生顓頊，顓頊生稱，稱生卷章，卷章生吳回，吳回生陸終，陸終生季連，季連生女修，女修生大業，大業生伯益，是為姬飛或能飛。姬飛或能飛乃黃帝十一世嫡孫，是為費伯，即伯益也。初，帝顓頊之嫡裔孫曰女修。女修織，玄鳥損卵，女修吞之，生子大業。大業取少典之子曰女華。女華生能飛。能飛生於飛地，故以飛名之；飛訛為費，故費地之能飛訛為能費。飛者，羽也；羽者，鳥也、鳳也。東夷崇鳳，鳳由蛇頸、魚尾、鸛顙、鴛腮、燕頷、雞喙等組合而成，鳳為少昊族標志。顓頊崩，其遠孫如女修者散居東夷，與鳳鳥族相婚姻，生子大業。大業娶女華，生子於飛地，故取名為飛，是為伯益。能飛長而為飛地之主，稱大飛或大費；因能飛起於費地，故又稱費伯、伯費，費侯。

伯益生十五歲而佐堯。

堯時，伯益與禹、皋陶、契、後稷、夔、龍、捶、彭祖等皆被舉用為官，然未有分職。伯益曰：“都！帝德廣運，乃聖乃神，乃武乃文。皇天眷命，奄有四海，為天下君。”

堯崩，舜立。時舜年五十八歲。三年之喪後，舜年六十一歲，代堯踐天子位。

初，伯益發明占卜歲時吉兇之法，能議百物，知禽獸，綜聲於鳥語，世人薦於舜。舜初為天子，於堯之太廟集會，任官訓政。舜帝曰：“疇若予上下草木鳥獸？”僉曰：“益哉！”帝曰：“俞！咨，益：汝作朕虞。”益拜稽首，讓於朱虎、熊羆。帝曰：“俞，往哉！汝偕。”舜遂任命伯益為虞官，又以朱虎、熊羆佐之，負責掌管山川草木蟲魚鳥獸，世稱百蟲將軍。伯益知鳥獸語言，於嬴水為舜調馴鳥獸。伯益佐舜，主畜，知鳥語，懂獸性，馴鳥獸，養牲畜，畜多息，草木茂盛，鳥獸馴服，故世人稱之為翳。翳，翳鳥，為鳳凰類大鳥。古有五彩之鳥，飛蔽一鄉，名曰翳鳥。翳鳥為鳳凰，乃鳥獸之王也。翳又名伯翳、大翳，皆尊稱也。後人訛為伯益、大益。伯益馴服鳥獸，由是豬、牛、羊、雞、馬、狗、驢等進入千傢萬戶，由人工飼養。伯益尤其善於馴牛馬，其馴牛馬之絕技世代相傳。

初，舜帝卑賤無德，不及堯。伯益頗有微詞，乃諫曰：“堯德無邊，文韜武略並重，奄有四海，為天下聖君。帝嗣堯位，當以堯為榜樣，天下必大治。” 　　舜帝曰：“君之言甚善。何以教我？” 　　嬴益曰：“為君之道，當行十則：一則應深謀遠慮，時刻戒備預料不到之事，不要違背法則制度；二則不要放縱自己，不要過度遊玩，不要過度享受；三則任用賢明之人不要三心二意，清除奸邪之人不要猶豫不定；四則可疑之謀略不可實行；五則考慮各種事情之時，思路應該開闊，考慮應該周全；六則做事情不要違背客觀規律；七則不要愛慕虛榮，不要為追求百姓之稱譽而做事；八則不要違反民眾意志來滿足自己之欲望；九則處事要心系百姓，順從民願；十則治國不能懈怠，政事不能荒廢。如此為帝治國，則一呼百應，天下大治，四方萬國皆會前來尊汝為神。”

舜善伯益之言，行之，天下大治。帝舜又知伯益賢能，且為黃帝嫡裔，遂任命伯益為虞官。

伯益為虞官，大肆開辟山澤，並於卑濕之地教百姓種稻植粟，然百姓亦有食不果腹者，伯僧遂調有餘，分鮮稻，以均諸侯。

公元前4500年以前，東夷人逐水草而居，伯益烈火而使之定居。初，東夷人用石鏟、石斧、蚌鐮等墾荒，收獲少。草木豐盛之時，利畜牧，然不利農業。舜使伯益掌火。伯益烈山澤而焚之，禽獸逃匿，人民盡安。火熄後，雜木荒草盡除，灰燼又可肥田，故庶物繁植，各類農作物大獲豐收。伯益於燒山驅獸之中，發現經過大火烤燒過之泥土出奇之堅硬。伯益遂教民燒土築穴，又壘砌石塊而成墻。伯益又根據飛禽搭窩之原理，於墻基堆放蘆葦草等植物，用以遮風避雨，是為屋舍。伯益最早發明烈火築墻而建房屋，故民間尊伯益為土地爺，後世建祠以供奉之，是為土地廟；世人尊伯益為土地神。

唐堯虞舜時，湯湯洪水分割，蕩蕩懷山襄陵。伯益掌管山林之時，恰逢天下洪水滔天，百姓苦不堪言。四方諸侯推薦鯀治水。鯀以息壤止水，九年，水不息，功用不成。舜殛鯀於羽淵。於是伯翳舉鯀子禹，而使續鯀之業。舜允之，並令伯益佐之。伯益與禹同甘苦、共患難，以天下為己任。

公元前2104年，大禹開始治水。伯益、皋陶、真窺、橫革、之交五人佐禹治水。伯益佐禹治水時，山丘之上草木繁茂，鳥獸蟲蛇肆虐傷人，禹與伯益乃行山表木，定高山大川，又把稻糧及新殺之鳥獸肉送給百姓，故禹曰：“洪水滔天，浩浩懷山襄陵，下民昏墊。予乘四載，隨山刊木，暨益奏庶鮮食。予決九川距四海，浚畎澮距川。暨稷播，奏庶艱食鮮食。懋遷有無化居。烝民乃粒，萬邦作乂。”

初，禹、益治水，重點疏通及整修黃河下遊九條支流，令洪水入於海。後又揮師南下，重點疏導濟水、漯水、泅水、沂水及淮水，並治理雷澤、大野澤及菏澤。

禹與伯益、後稷奉舜帝之命，令諸侯百姓興石傅土以治水。然成效微。禹遂行四瀆，與伯益、夔共謀。伯益曰：“昔日治水，息襄升而水暴漲，難絕水患。今日興石傅土以治水，三年來，土石立而復為水毀者，不可勝數，故知興石傅土之法亦不可取。為今之計，當行掘地疏水之法以治水。”禹聞之，大喜，曰：“甚善。”乃行疏導之法。

伯益、皋陶、後稷、夔等五人佐禹治水，掘地而註之海；又導河，北播為九河，入於海；疏導濟水、漯水、泅水與沂水；治理雷澤、大野澤與菏澤，過蘇北，治淮水。每至一地，大禹、伯益同甘苦，薄衣食，大膽采用疏導之法，決江疏河，通四瀆，致之於誨。大小相引，高下相受，百川順流，各歸其所。然後人民得去高險，處平土。

禹之治洪水，以益為佐。禹、伯益巡行四瀆，至名山大澤，召其神而問之，山川脈理，金玉所有，鳥獸昆蟲之類，及八方之民俗，殊國異域，土地裡數，使益疏而記之。禹主治水，益主記物。故伯益主驅禽獸，命山川，類草木，別水土，著《山海經》。《山海經》極天之廣，窮地之長，辨四海之外，竟四山之表，三十五國之地，鳥獸草木、金石水土，莫不畢載。

伯益佐禹治水凡十三年。禹與益勞身焦思，櫛風沐雨，苦辛萬狀。居外十三年，過傢門不敢入。禹手足胼胝，足不相過。益勞心勞力，無怨無悔。十三年後，終致九州攸同，四奧既居，九山系旅，九川滌原，九澤既陂，四海會同。

公元前2091年，顓頊嫡裔伯益佐禹治水成功。帝舜謂禹曰：“女亦昌言。”禹拜曰；“於，予何言！予思日孳孳。”皋陶難禹曰：“何謂孳孳？”禹曰：“鴻水滔天，浩浩懷山襄陵，下民皆服於水。予陸行乘車，水行乘舟，泥行乘橇，山行乘櫸，行山刊木。與益予眾庶稻鮮食。以決九川致四海，浚畎澮致之川。與稷予眾庶難得之食。食少，調有餘補不足，徙居。眾民乃定，萬國為治。”皋陶曰：“然，此而美也。”舜乃賜禹玄圭。禹受曰：“非予能成，亦大費為輔。”帝舜曰：“咨爾費，贊禹功，其賜爾皂遊。爾後嗣將大出。”舜復賜伯益玄圭，妻之姚姓之玉女。伯益拜受。舜又封伯益於嬴，並賜伯益嬴姓，稱嬴翳、訛為嬴益。初，帝舜私語伯益曰：“吾為東夷人，乃瞽叟之長子，本姓媯。後因入贅於堯帝，改為姚姓。吾生於諸馮，耕於歷山，漁於雷澤，陶於河濱，作什器於壽丘，遷於負夏，遠離東夷，常懷憂思。吾東夷人之祖為少昊鷙，或鷙訛為摯，嬴姓。初，黃帝勢強，為天子，少昊歸之。黃帝姓能，少昊姓嬴，少昊依附黃帝，遂改嬴為黃帝之能姓。黃帝崩，少昊立，號金天氏，以鳥名官，都曲阜。少昊遂去能姓而復姓嬴氏。有熊氏之顓頊弱而歸東夷之少昊。顓頊，黃帝之曾孫，姬姓。及顓頊歸少昊，與之婚姻，顓頊遂改姬為少昊之嬴姓。少昊崩，顓頊立為天子，號高陽，都窮桑，後徙商丘，改稱帝丘。顓頊為天子，遂去嬴姓而復姓黃帝之姬氏，或曰能氏，為天下龍主。爾祖為女修，帝顓頊之嫡裔也。女修與東夷男子婚媾而生大業，大業生爾伯益，故爾有嬴氏血緣。今日吾妻爾姚姓之玉女，封爾少昊之地，賜姓嬴氏，使守嬴嗣，爾後嗣必大昌。”伯益聞之，深謝而唯唯。

伯益至嬴邑，於古嬴地建立嬴國，成為黃、秦、趙、梁、徐、郯、江、葛、麋之血緣始祖。嬴國地處泰山之左，左前與古牟國毗鄰，正南遙對古窮桑、偃(奄)、顓臾、費、郯等故都。伯益都於古青州彌河一帶，乃今山東壽光古城也，是為益都。春秋戰國時，益都成為鹽聖夙沙氏鹽業器具制造集散基地，又為齊國鑄幣中心。齊國貨幣賹、鎰，皆源於益都之益。秦時，益都置嬴縣，漢、魏、晉、宋、後魏、隋因之，唐貞觀元年並入博城。東漢建安年間，曹操因泰山郡界曠遠，作為權時之宜，表奏分五縣為嬴郡，薦麋竺領嬴郡太守。此為後話。

初，黃帝作車，引重致遠，以利天下。少昊略加牛，以利天下。堯彤車乘白馬，舜素車駕青牛，以利天下。禹治水時，川谷交錯，風化未通，九州隔絕，未有舟車之用，以濟深致遠，於是奚仲乃橈曲為輪，因直為轅，駕馬服牛，浮舟杖幀，以代人力。禹立，以奚仲為車正。伯益大力馴服牛馬，甚有功效。伯益用馴服之牛馬，便利百姓，百姓喜而頌揚不止。

伯益協助大禹平治水患，長期與水土交往，遂知地下水之秘密。水患過後，遇上幹旱，伯益帶領民眾挖井取水，抗旱救災。昔黃帝伐蚩尤，地掘深百尺猶未及泉。帝堯之時，已有井矣。瞽叟愛少子，令舜穿井，舜穿井為匿空旁出，世稱舜井。然鑿井之術，始自堯、舜，成熟於伯益。伯益集前人之長而作井。伯益作井，龍登天；鑿後土，洞黃泉。故鑿井之集大成者，實始於伯益爾。井水出，民定居，農業文明大興。

舜在帝位三十九年而崩。三年之喪後，禹踐天子位。禹立而舉伯益，任之政。伯益曰：“籲！戒哉！儆戒無虞。罔失法度，罔遊於逸，罔淫於樂。任賢勿貳，去邪勿疑，疑謀勿成，百志惟熙。罔違道以幹百姓之譽，罔咈百姓以從已之欲。無怠無荒，四夷來王。” 帝禹曰：“善。”

三旬，苗民逆命。伯益贊於禹曰：“惟德動天，無遠弗屆。滿招損，謙受益，時乃天道。帝初於歷山，往於田，日號泣於旻天，於父母，負罪引慝。”禹聽其言而行之。

伯益重德治，輔禹治國，天下晏然。伯益聲名日隆，禹忌之。初，禹擁天下九州之地，大行公道；至其晚年，禹貪圖國傢權力，重威勢，常患天下人分享九州之地，更忌伯益賢能，禹乃以天下位虛傳伯益，然其各級官吏，禹皆選其子啟之部下而任之。故伯益徒擁大禹繼承人之虛名，而國傢勢重盡在啟也。禹在位十年而崩於會稽，以天下授益。初，堯時以舜為副，舜時以禹為副，禹時則以皋陶、伯益為副。帝禹立而舉皋陶，且授政焉。皋陶早卒，而後舉益，任之政。禹在治水時積勞成疾，故伯益任政。禹崩之際，薦益於天，以天下授伯益，傳位於伯益；禹又以啟為吏。禹老，遵傳賢制，又以啟為不足任天下，故傳之益也。故事，堯崩，舜為之守喪三年。三年期滿，舜避堯子丹珠於南河。丹珠與眾臣迎舜於南河。三迎，舜始即天子位。舜崩，禹為之守喪三年。三年期滿，禹避舜子商均於陽城。商均與眾臣迎禹於陽城。三迎，禹始即天子位。禹授政於伯益，又陰任啟及其爪牙實政。及禹崩，禹傳位伯益。伯益依舊例，為禹守喪三年。三年期滿，伯益避禹子啟於箕山之陽。啟及其爪牙與眾臣不迎伯益，因相與攻伯益於箕山之陽。事起於倉促之間，伯益無備，啟攻之，伯益敗，啟遂自立為天子，是為夏帝啟，都陽翟。伯益怒而無力回天。啟二年，免伯益職。伯益離開陽翟，歸東夷。伯益率領夷人攻夏啟。益、啟混戰四年，公元前2037年，益敗，啟殺之。伯益死時，壽在七十歲以上。

伯益於舜帝時為官三十九年，舜崩後，伯益服三年之喪，又伴禹任政十年。禹崩，傳位與益。伯益服喪三年，乃執政三年也。除去堯舉用之時間，伯益自舜以來合計為政共五十五年。

伯益娶姚姓之玉女，生子大廉、若木。

啟殺伯益，天下震怖，夏基不穩，人心惶惶。啟大懼，乃為伯益建祠，親自以犧牲祭祀之；夏啟又封伯益長子大廉於黃，大廉建黃國，以黃為姓；夏啟又封伯益次子若木於徐，若木建徐國，以徐為姓。

大廉，實鳥俗氏。廉乃鶼音之轉。鶼鶼，比翼鳥。若木，實費氏，乃實飛氏。後飛或蜚轉假或訛作費。兄弟二人別氏，都與鳥與飛有關，蓋不忘其從東夷發跡耳。嬴益後裔，以國為姓者，有黃氏、徐氏、郯氏、莒氏、終黎氏、運奄氏、菟裘氏、將梁氏、江氏、□魚氏、白冥氏、蜚廉氏、秦氏、趙氏。然秦以其先造父封趙城，為趙氏。除秦、趙為周代建立之國傢外，其他小國皆相當古老。運奄氏，乃商朝之奄國，在今山東曲阜縣。徐氏，乃商朝之徐國，在今魯南和蘇北地區。終黎氏，也作鐘離，在今安徽風陽縣。江，在今河南正陽縣。郯氏即古郯國，在今山東郯城西南；莒氏即古莒國，在今山東莒縣；菟裘氏即古菟裘國，春秋時為菟裘邑，在今山東新泰市樓德鎮。白冥氏、蜚廉氏地望不詳，□魚在河南原陽，將粱在江蘇邳縣。

帝顓頊後裔北遷遼河，後南下山東，始稱黃夷，伯益為其後也。東夷少昊之嬴氏衰，帝舜以伯益佐禹治水功大而賜伯益嬴氏，使續東夷少昊之嬴嗣。大廉初隨父伯益居東夷，後率領夷人遷徙中原，於潢川建立黃國，以黃為姓。黃大廉子孫繁昌，代代不絕。初，黃氏源於夏初之黃國，夏啟殺伯益後，為安撫天下，封伯益長子大廉於潢川，大廉建黃國，以黃為姓氏，子孫繁衍而為江夏黃氏。至今天，江夏黃氏遍佈世界各地，成為中國大姓，排位列第七。

黃大廉遠孫為盂戲、中衍。盂戲、中衍為太戊禦。仲衍，鳥身而能人語，商帝太戊知之，欲以之駕車。卜之，吉，太戊帝遂任用仲衍為駕車大夫，並妻之以女。仲衍裔孫名叫中潏，商帝令其往西戎保衛邊疆。中潏生子蜚廉，蜚廉有子惡來。蜚廉奔走如飛，惡來天生神力，父子以才力輔佐殷紂王。紂王令蜚廉、惡來鎮壓各族諸侯反叛。周武王興兵伐紂，商紂派惡來率領精兵，充當先鋒。武王攻入朝歌，商紂於鹿臺放火自焚而死，惡來東逃，半路被殺。武王滅商前，蜚廉被紂王派往都城北邊之霍今霍山尋訪石棺，因而幸免於難。紂王死後，蜚廉於霍山設立祭壇，祭奠帝紂，並準備為紂王報仇。蜚廉於霍山覓得石棺，上有銘文：天帝詔蜚廉，殷嗣絕，周當興。念爾忠心，賜爾石棺，興爾傢族。蜚廉讀罷，遂隱居霍山。蜚廉生子季勝。季勝歸周朝，其子孟增深諳甲骨文，幸於周成王，為內廷近臣，受賜皋狼。孟增生子衡父，衡父生子造父。造父善禦，為周穆王駕車。周穆往西方巡守，徐偃王反。周穆王驚急。造父駕車載周穆王回宮，日行千裡，及時回都城平定叛亂。周穆王遂將趙城賜給造父作為封邑。造父於趙城建立趙國，改贏姓為趙氏，子孫以趙為姓。

黃大廉又有遠孫為非子。非子為周孝王息馬，分土為附庸，邑之秦，使續嬴氏祀，號秦嬴。秦襄公攻戎救周，護周平王東遷有功，被封為諸侯，賜以岐以西之地。秦繆公用百裡奚，稱霸諸侯。秦孝公用商鞅變法，都咸陽，天子致霸，諸侯畢賀。秦始皇嬴政滅六國，建立大秦帝國。伯益後世可謂顯矣!

若木初居山東費地，為東夷，子孫世守費地，以費為氏。若木又遷徙南裔，為諸侯，及建徐國，才徐為姓。若木裔孫曰費昌，子孫或在中國，或在夷狄。至夏氏末，其孫費昌去夏歸商，為商湯禦，以敗桀於鳴條，費昌佐湯伐桀有功，入為卿士，湯更封費氏之庶子於淮泗間之徐地，以奉伯益之祠，復合為伯，使主淮夷。費昌子孫於徐地建徐國，子孫以國為氏。伯益及其後裔從夏以降皆以善於調馴鳥獸、主畜、息馬、善禦而聞名於三代，實是得益於伯益之傢傳絕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