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葉童的演技太戳心瞭”,許多觀眾在看過《我愛你》之後,不約而同地評價道。

片中,葉童飾演一位患有阿爾茨海默癥的老人。她將角色時而清醒、時而迷糊的狀態表現得恰到好處。在情緒激動時,甚至口水、鼻涕一起流,完全沒有形象可言。所以,就有不少人吐槽,流口水、流鼻涕實在太影響美感瞭。但在葉童心裡,美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,真實才是,正如她的人生一樣——隻做真實的自己,不做別人想象中的葉童。

與“哥哥”的親密戲19歲時葉童在第一部作品中,就擔當瞭女主角,搭檔還是“哥哥”張國榮。當時拍戲都用膠片,重拍一次就要浪費一些膠片。為瞭不浪費膠片,也為瞭也不耽誤其他人的時間,葉童拍戲非常認真。她會花許多時間琢磨角色,跟前輩請教,然後進行多次練習。葉童不但用功,更難能可貴的是她對角色的理解。

劇中她與張國榮有一場親密戲,這對於19歲的葉童是一個不小的挑戰。就在大傢擔心她無法接受時,葉童卻很坦然:“按照劇情確時應該這樣拍,我隻是還原角色,不會擔心別人對我的看法。”也許正是這種做自己,不被別人想法左右的態度,才讓她可以專心拍戲,少瞭不必要的雜念。最終憑借出色的演技,葉童獲得瞭金像獎最佳新人的提名。張國榮對她也是不吝贊美之詞:“她是天生吃娛樂圈這碗飯的,真的是一個天才。我如果當導演,拍的第一部戲一定找葉童。”

然而,令人沒想到的是,獲得如此高評價的葉童,竟然轉身就去拍瞭一部小成本電影。“我不在乎電影成本,隻要是劇本、角色好,我都會全力以赴。”事實也證明,影片好壞與否,與成本大小沒有直接關系。這部小成本電影播出後,竟然成為瞭10大賣座電影的第2名。葉童也因此片獲得瞭人生的第一個影後——金像獎最佳女主角。

80年代的香港影壇,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演員。但是長相平凡的葉童,卻可以殺出重圍。在10年內獲得7次金像獎提名,並3次獲獎,還是第一位既獲得最佳女配角,又榮膺最佳女主角的雙料影後。能取得這樣的成就,靠的就是她的演技。葉童雖然長相一般,卻可以詮釋各種角色,比如溫柔的、清冷的、妖冶的女人。但讓葉童沒想到的是,自己竟然是因為“男人”而被記住的。

當初拍攝《新白娘子傳奇》時,對於許仙的扮演者,著實讓導演頭疼不已。許仙是一個文弱、膽小的書生形象,試鏡瞭許多男演員,都演不出許仙的特點。於是導演決定另辟蹊徑,找女演員來演,恰好看到瞭葉童在《碧海青天》中的男子扮相,這才有瞭葉童版的許仙。在拍攝期間,有傳言她與趙雅芝不和,拍戲時恩恩愛愛,一拍完立刻分開。對此,葉童笑著說:“我很忙,所以才沒有時間和雅芝姐說話。等我終於忙完瞭,才發現雅芝姐好美啊,此時戲已拍完一大半瞭。”

那她在忙什麼呢?——她在忙著琢磨“許仙”。先是查瞭許多資料,深入瞭解許仙的人物特點;然後,練習許仙的說話方式、走路方式等等;最後,正式開拍後,在與其他演員在對戲過程中,繼續豐富許仙的形象。葉童將自己整個人都沉浸在“許仙”當中瞭,因此她才得到瞭“葉童之後,再無許仙”的贊譽。

憑借“許仙”,葉童一炮而紅,打開瞭內地市場。隻是令人沒想到的是,一向低調的葉童竟然也開始“膨脹” 瞭。在與孫紅雷拍攝《刀鋒1937》時,葉童身邊帶瞭許多人。對於她的這一行為,孫紅雷不但沒生氣,反而還贊嘆不已。這是怎麼回事呢?當時戲中葉童需要說日語、彈琵琶,同時中文還要流利。為此,葉童自己花錢請瞭日語老師、琵琶老師和中文老師。

別人停工時都在抓緊時間休息,她卻要抓緊時間跟老師學習。孫紅雷說:“她演戲太投入瞭,從來不投機取巧。是我合作過的最極致、最認真的女演員,值得我們很多人學習。”隻要葉童認定的事情,就會付出所有努力達到最好,從不在乎別人的看法。這樣的態度,使得她不但事業一帆風順,就連愛情之神也眷顧瞭她。

16歲的初戀葉童是在做廣告模特時認識陳國熹的,當時陳國熹是副導演。陳國熹回憶起初次見面時的情景:“當時看到沙發上休息的葉童,我就莫名有一種親切感,感覺她就像我的傢人。”後來,隨著工作交流的增多,兩顆心在慢慢靠近,他們在一起瞭,但這段戀情卻遭到瞭葉童母親的極力反對。

因為葉童當時才16歲,而陳國熹比她大9歲,還是豪門世傢。怎麼看,陳國熹對葉童,都不像是真心的。但愛情就像穿在腳上的鞋,合不合適隻有自己知道。葉童雖然年紀小,卻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。所以她不顧母親反對,依然堅守自己的愛情。事實證明,她的選擇是正確的。在兩人交往3年後,葉童迎來的自己的第一部戲《烈火青春》,劇中有一場親密戲。葉童覺得沒問題,但她擔心陳國熹接受不瞭。

沒想到陳國熹竟然對她說:“你要做演員,就要最大程度地還原角色,把自己拋開。我尊重你的事業,放心地去做吧。”有瞭男友的支持,葉童全身心地投入到角色中,憑借此片獲得瞭最佳新人的提名。之後,葉童的事業發展非常順利,多次提名並獲獎,就在她有些飄飄然的時候,陳國熹卻給她潑瞭一頭冷水:“你別把那些獎項太當回事,還是要好好磨練演技。”就這樣,他們相互扶持走過瞭8年時間。葉童24歲時,陳國熹向她求婚。“我確實挺意外的,因為我從沒要求過結婚。而且我也認為,兩個人隻要彼此相愛,結不結婚都不重要。但他願意結婚,說明他想為這段感情負責,我真的很開心。”

與初戀相愛8年的葉童走進瞭婚姻,至今35年過去瞭,他們依舊依然恩愛如初。許多女演員在婚後就將重心放到瞭傢庭,而陳國熹卻依舊支持她的事業,就連她的興趣愛好,也會一起陪伴。十幾年前,年近50的葉童突然要學琴。陳國喜不但沒有反對,還和她一起“胡鬧”。就這樣,2個不顧世俗看法的“老年人”玩兒起瞭音樂,這一玩兒就是10多年。

好的婚姻就是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好,葉童和陳國熹互相支持,互相成就。盡管他們如此恩愛,也一直因為沒有孩子被吐槽。對此,葉童表示:“我和我先生工作都很忙,養育孩子是要付出大量時間精力。如果把孩子生下來卻不管,是不負責任的。不要孩子,是我們共同商量的結果,我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。”這就是葉童,不在意外人的看法,隻追求自己內心的想法。生活是給自己過的,不是給別人看的。

流口水的影後近幾年,葉童的作品非常少瞭,有人說她過氣瞭,她也從不反駁,“我現在不喜歡工作排的太滿,隻想簡單一點生活。”而且她也沒有瞭明星包袱,會穿的很隨意去市場買菜,坐公交車出行,即使是被大傢認出來瞭,也會開心的合影。她發在社交平臺的照片,都很接地氣——素顏、白發、彈吉他、吃路邊攤。

雖然會有一些不友好的評論,但已經影響不瞭她的心情:“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,吃著喜歡的食物,拍喜歡的戲,就很開心啦。”已經63歲的葉童,對於拍戲更加慎重,遇到好的角色才會接拍。這並不是因為她大牌,而是她為角色付出的努力,你遠遠想不到。最近熱播的電影《我愛你》,第一次講述老年人之間的愛情。葉童飾演的趙欣欣,是一位患有阿爾茨海默癥的老人。她時而情醒、時而患病、眼神呆滯、臺詞還特別少。

當時已經確定瞭梁傢輝飾演謝定山,而他的愛人陳欣欣卻一直難以敲定。梁傢輝就想到瞭葉童,他們已經相識30多年,他認為葉童可以勝任這個角色。當他把想法說出來以後,導演卻有些遲疑——趙欣欣的形象是邋裡邋遢的,還要流口水、流鼻涕,身為影後的葉童會同意嗎?抱著試一試的態度,導演聯系瞭葉童。沒想到,看過劇本後,葉童非常喜歡:“我從來沒有嘗試過這樣類型的作品。”開拍前,她查瞭大量資料、還問瞭一些朋友。才發現這個病癥很難琢磨,沒有固定模式,什麼可能性都會有。所以她在演繹時很多時候都是“隨意發揮”,尤其是那場發病的戲。

當時的趙欣欣被阿爾茨海默癥和癌癥雙重折磨,她蜷縮在梁傢輝懷裡,滿頭大汗、面部扭曲、青筋暴起。這場戲拍瞭好多次,每一次葉童的狀態都不一樣。“我覺得哪個瞬間突然爆發瞭,就順其自然反應出來。攝影師也捕捉的非常好,剛好抓住我痛苦的表情。”而且,葉童真的如導演所講,口水、鼻涕一起流,完全沒有在意形象。拍攝這樣的戲,對演員體力消耗非常大。何況葉童已經63歲瞭,所以每次拍完,她都要喝口水緩一緩,甚至要去外面釋放一下壓力。因為將自己當成瞭趙欣欣,所以葉童對角色會有不一樣的理解。

有一場戲是趙欣欣與謝定山結婚45周年紀念日,邀請兒女子孫吃飯的場景。本該是兒孫滿堂、其樂融融,但大傢對兩位老人漠不關心,不是玩手機就是打電話。劇本中此時的趙欣欣是患病狀態,什麼都不知道。葉童卻覺得她是清醒的,隻是不願面對不孝的子孫,所以繼續裝病。然而,當孩子要離開時,她眼裡不經意的淚水還是出賣瞭她。就是這一個簡單的細節,才更加打動人心。

結語

19歲第一次拍親密戲,隻為角色服務,不在乎別人怎麼看。不顧母親反對,16歲戀愛,24歲結婚,堅定地選擇一生所愛。沒有養育孩子的條件,就選擇丁克,何嘗不是一種負責。老年人同樣可以玩音樂,做自己喜歡的事情,隻要開始就不晚。正如她所說——我做過最正確的選擇,就是沒有做別人想象中的葉童,而是選擇做真正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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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:瑞娟 編輯:Jojo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