邏輯哲學論(3)

景行行止 2024-05-15 07:36 11次浏览 0 条评论 taohigo.com

在這裡,維特根斯坦劃分瞭可思和不可思。他曾經談論過,當我們要劃分可思和不可思,是不能通過思維本身來劃定的。因為假如按照思維去劃定,比如說康德的現象界和物自體,既然物自體不可知,那麼物自體這個概念從何而來呢?

所以要劃定可思與否,必須通過語言來劃定。勿寧說,可說=可思,那麼在維特根斯坦看來,所謂可思的內容,其實就是可被描述的內容,也就是具有真假的內容(即命題)。

然後他說,人具有創造語言的能力。下面的內容都是談論這一點。前面我們談過,維特根斯坦全書有兩個中心思想

其一、語言的意義本身如何可能?

其二、語言何以能夠被創造出來

那麼如何被創造出來呢?這就需要知道,命題的本質是什麼?在維特根斯坦看來,命題的本質就是能夠為我們傳達一種新的意義。可以表達我根本不知道的東西,我們可以通過命題來理解新的意義。

那麼語言如何被創造出來,這裡牽扯到後面的真值函項的內容,這裡先按下不表,但是我們先要記住這個總問題。

而維特根斯坦認為,日常語言遮蔽瞭語言的邏輯。這裡所說的邏輯,指的是邏輯句法。比如說羅素的摹狀詞理論,把原來的日常用語解構以後,才把真正的邏輯揭示出來。但是由於哲學傢使用日常用語,所以導致哲學傢總是探討一些無意義的命題,比如說存在。事實上,在維特根斯坦看來,隻有事態的存在與否是值得探討,作為存在本身是沒法探討的。

因此,他指出,哲學的任務就在於語言的批判。去揭露出哲學或科學之中,無意義的命題

這裡他又再一次探討命題。命題是對於實在(這裡的實在應該泛化為可能世界的實在)的圖像,勿寧說,命題是對應著事態或事況。每一個命題,勿寧說創造出一個事態(處於邏輯空間之中)與之對應。

這裡的圖像是廣義的,不僅僅是語言,還包括音符、聲波等等,都有一種圖示的內在關系,即是說他們都有與實在共有的邏輯形式。

我們之所以能夠翻譯,之所以能夠讀懂語言,讀懂音符等等圖像,就是在於兩者具有共同的邏輯形式,從而才能把他的意義呈現出來(前提條件,語言自身就具有意義,語言自身就保證著意義可能性)

所以,他提示我們,為瞭理解命題的本質,可以看看象形文字。為什麼呢?象形文字就是一幅活生生的圖畫,他描述的是事實,而不是事物。舉個例子,

由於表音文字體系,缺失瞭這一點,才導致瞭後來德裡達所說的邏各斯中心主義

在這裡,維特根斯坦再一次提及第一個總問題,即語言的意義如何可能?在這裡,從邏輯上說,意義是先於真假的。也就是說,一句話首先要具有意義,然後才具有真假。

所以他說,我們可以不瞭解這個命題的真值的情況下,首先就能理解這個命題。

我能夠理解一個命題的(意義),我就已經知道他所表述的情況,隻不過我們不知道他是真還是假。我們不需要知道真假,就已經理解瞭意義。

這裡所謂的命題的組成成分,就是命題的表達式或符號,他是意義的片段,所以我們翻譯,實際上是翻譯命題的組成成分。

我們如何解釋他的指謂,我們可以通過舉例子的方式來顯示他的存在。而不能通過描述他們來知道。

命題通過構造真值函項來構造出邏輯世界,一個命題為真,就可以看出他的相關的邏輯的東西是怎麼樣的。比如說p為真,那麼我們就知道非p為假。p為真,q為真,我們就可以,析取、合取等等內容的真值如何。所以無論是真,還是假命題,都是有意義的。

命題必須用已經有的表達式來傳達新的意義。即是說,語言的表達式是有限的,但是他所傳達的含義是無限的。那麼這就牽扯到兩個問題的其中一個,即語言的創造性是如何產生的呢?(其實是通過真值函項構造出來的。比如說,我們知道瞭p,就知道瞭非p。如果有命題p和q,通過各自聯結詞,可以創造出無窮無盡的命題函項)

意義和情況不同,意義先於邏輯存在。我們不能說一個命題具有如此的意義(因為隻要命題,就已經內在意義),而必須外在地說,他與如此的情況相應。

這與前面的內容相應,即是說必須要假定對象,是一個不可分析的實體。如此命題的可能性才能奠基起來。同樣的,

所謂合乎邏輯,就是必須要有意義。隻要有意義,就具有真假值,就有事態相應

前面維特根斯坦試圖說明,有限的語言符號,如何創造出無窮無盡的意義呢?而一個命題又必須與事態對應。即是說,語言符號的組合可以說是復合的,而不是單一的。我們舉個英語的例子,如英語中的詞根詞綴,

under-代表在…下面。所以understand,代表在下面站著,意味著理解(就是本質隱藏於現象背後,而本質是需要理智才能把握的)。那麼,underground,地下的。

我們可以看到,under-作為單詞的片段,也是表達意義的。那麼理應也有事態,後面的stand,也有事態,所以一個命題有多個復多的部分。而這個多樣性是內在於命題之中,所以無法被圖示(凡是先驗或先天都無法被圖示)。

所以,唯心主義者試圖用空間眼睛來解釋空間關系是不恰當(這裡指的是就是康德),因為他無法解釋這些關系的多樣性(即是說,康德的時空觀是歐式時空觀,無法解釋非歐幾何的時空觀,因此他是有問題的)

命題因為是實在的圖像,才能為真或為假(隻有作為實在的圖像,他才具有意義。他的意義就來自於他與實在的共有的邏輯形式)

這是我們反復強調的,意義先於真假。意義和真假不可等量齊觀

那麼,這裡的問題就在於,假命題何以有意義呢?

維特根斯坦認為,p和非p實際上意謂同一個內容,但是具有相反的意義呢?也就是他們都是針對同一個實在進行言說。

舉個例子,假設p命題,代表“北京昨天下雨瞭”,q命題代表“北京昨天刮風瞭”。若是p和q的合取為真,那麼必須p和q同時為真。但是如果他同時為真成立,那麼他的析取(也就是選言)也是為真。但是兩者都是真,但是意義卻完全不同。

這也就說明,同一個意謂,卻有兩個意義。

換言之,語言符號自身保證自己的意義可能性。原因就在於,命題是圖像的本性,命題本身就具有一種邏輯可能性(先驗的可能性),即能夠描繪實在。

他舉瞭一個例子,他說假設白紙上有一個黑點。那麼白紙上有個黑點,這是一個事實。

這裡的意思是,在真假之前,有一個先於真假的意義的拷問。如果沒有這個拷問,我根本不知道何為真,何為假,如何判斷真假呢?

所以他說

如果一個命題意義,也就是沒有真假,也就沒有所謂實在與之對應(這個對應是意謂,而不是意義)。所以他說,一個命題的動詞,是“為真”之物本身就包含著動詞

什麼是命題的動詞呢?比如說“雪是白的”是真的。這裡的“是真的”就是命題動詞。在維特根斯坦看來,這是沒有必要的,因為為真的(也就是與事實相應),就不需要再說“為真”。

在維特根斯坦看來,假命題,也有內在的邏輯結構,都符合一定的邏輯次序的表述,都表達瞭邏輯空間的事態,都構成瞭邏輯圖像。所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