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克納

20世紀美國作傢,作為“南方文學”的主要代表,以其“約克納帕塔法世系”系列小說,深刻表現瞭美國南方150年來的社會變遷及不同傢族各色人物的歷史命運與心路歷程。他對於人類心靈狀態的洞燭幽微,對於時間關系的深刻領悟,對於意識流手法的嫻熟運用,以及在文體和語言方面的獨樹一幟,享有盛譽。

1929年小說《薩托裡斯》是他畢生轉折點,標志著他找到瞭屬於自己的特定背景和題材,即“南方的歷史、南方的神話和南方的現實”。10月,《喧嘩與騷動》出版,進入鼎盛時期。

“約克納帕塔法”:福克納的18部長篇小說以及大部分短篇的背景均為美國南方,其中以約克納帕塔法縣委背景的長篇有15部之多。可以說,“約克納帕塔法世系”是福克納小說創作的主體。

在結構上,眾多人物在小說中交替出現,相互有所關聯,又相互獨立。從主題上,集中反映瞭美國南方社會150年的興衰變遷,揭示瞭美國南方精神與文化的沒落。

在體系中,核心是五部長篇《喧嘩與騷動》《我彌留之際》《聖堂》《八月之光》《押沙龍!押沙龍》

《我彌留之際》是繼《喧嘩與騷動》之後的有一部意識流小說傑作。是一出黑色的、殘酷的喜劇,屍體是小說的中心意象,死亡是中心主題。結構新穎,全書59節,每節是一個人物的意識流。其他特點、梗概等見教材591-592

《聖堂》是他第一部獲得大量讀者的小說。

《八月之光》是一部具有多重主題的作品,兩條情節線索。

《喧嘩與騷動》:

福克納本人最鐘愛的作品,也是首次全面體現作傢的思想傾向和純熟技巧的作品,是“約克納帕塔法世系”小說的扛鼎之作,是一部復線結構的純意識流小說。

書名出自莎士比亞《麥克白》:充滿著喧嘩與騷動,卻找不到一點意義。小說從內容到形式都體現瞭這種癡人說夢式的喧囂與混亂,體現瞭美國南方沒落世傢中人生的無意義和深刻的精神危機。

結構由四部分組成,各部分敘述者不同,分為“班吉部分”“昆丁部分”“傑生部分”“迪爾西部分”。小說通過康普生一傢的沒落,為南方傳統和貴族精神譜寫瞭一曲挽歌。一傢人的手足相殘,破壞瞭南方重視傢庭和親情的傳統。在他筆下,老南方已經解體,新南方卻又異化充斥,在絕望中,唯有正直、善良、樂觀的勞動者迪爾西,體現出人性復活的人道主義理想,也正是南方的希望所在。

《喧嘩與騷動》的藝術特色:顛覆瞭平鋪直敘的傳統敘事模式,其藝術風格的創新一直為人稱道。

一、小說構思巧妙,結構奇特。凱蒂實為小說中心人物,作者打破瞭傳統小說的處理方式,通過其他人物對主人公的看法和回憶,塑造出更為飽滿和立體的人物形象。作品從四個不同的側面,展現出凱蒂的“姿態與陰影”,並給瞭讀者充分的想象空間來“創造”出自己心目中的主人公形象。這種從不同人物視角講述同一個故事的手法,叫做“對位式結構”。

二、純熟地運用瞭意識流手法。除瞭第四部分運用第三人稱全知視角外,其他三部分采用三兄弟的意識流,他們的意識流各有特色。

三、從敘事角度來看,小說時空倒置,寓意深刻。時序的顛倒有著深刻的含義。書中的人物覺得時間是一種與人為敵的力量,他們始終在與時間搏鬥,這種搏鬥體現瞭康普生傢族無力抗拒歷史進程的悲劇。福克納對歷史的處理方式體現瞭南方文化的“回憶”特質,即對現實的失望以及從昔日舊夢中覓得安慰的期望。此外,作品吸引讀者去尋找敘述線索、重建時間順序,客觀上也提高瞭讀者的參與程度,加強瞭小說的效果。

四、福克納經常使作品的故事、人物、結構與人們熟知的某一典故大體平行,使作品在神話原型這一參照系前得以突破具體內容的限制,從而獲得一種超越時空的意義。

五、小說的語言別具一格。文體風格根植於南方文學傳統——演說體散文,並善於運用南方方言,盡管這種口語風格有時不符合書面語的嚴謹規則,但卻生動形象。小說的句子也不同凡響,似乎作者要把一切都塞進一個句子中去,所以疊床架屋,宛若迷宮,無法進行傳統的語法分析。